致我親愛的動物朋友

(長文慎入)記得還在實習的時候,遇上一對令我印象深刻的「父子」,朋友家長M對動物傳心半信半疑,狗狗N有些悲觀,非常內斂,好靜,又不懂表達,很喜歡收埋自己,亦不會與其他動物交流,如果換著是現代人來看,應該會是常常躲在房內的宅男。當日家長M心存懷疑,但覺得試下無妨的心去找我和他的愛兒傳心,問題大概是圍繞愛兒常常睡覺,又心事重重的,想了解一下。傳心當日,起初曾多次懷疑自己與狗狗N失去聯絡,因為狗狗惜字如金,說話斷斷續續,久久不回應,又或以單字回答,似是很久沒有與人溝通,不懂說話一樣。經過再三鼓勵和等待,狗狗N終於慢慢導出心中所想和顧慮,跟我說了身體上的問題,還有埋藏於心內對爸爸的愛和關心,感覺就像一個老人家回想昨日種種,和親人的點點滴滴,感覺自己年華老去,擔心自己身體問題,但又掛心身邊最在乎的人一樣,感覺唏噓和無奈。外表靜靜的,對所有事漠不關心的狗狗N, 其實一切看再眼內,樣樣事掛在心頭,說話當中還是離不開他最愛的爸爸,和我交帶著自己他日要離開的事,說出自己對生死的看法。真想象不到狗狗N是如此成熟,如此的熟悉他的爸爸,作為M的朋友,我自愧不如。真難想象不善表達自己的狗狗N可以說出這樣窩心感人的說話,我記得這是我的第一次,第一次傳心時哭成淚人。
和朋友家長M報告又是另一深刻的事,平日看似開朗終日笑哈哈的家長M變得很認真,一直專心地聆聽著,說到狗狗對他不放心但自知身體大不如前的事,電話另一邊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,我停了幾次問候家長M,他邊哭邊說很想聽叫我繼續,我聽著心痛但亦硬著頭皮將狗狗N的說話交代清楚,面對這樣的一個大男人哭不成聲,加上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朋友流下男兒淚,當時確實有些不知所措。等待家長M平靜一些之後,他娓娓道來過往一年經歷的事,原來狗狗N一年前曾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,做過大手術,雖然現在已經穩定,但身體狀況就如傳心所說,已經大不如前,而當時家長M是非常擔心,頻頻撲撲的為他奔波,日日以淚洗面,狗狗N都看在眼內,所以最放不下的就是他最掛心的爸爸。家長M表示這一切除了家人,他從來沒有向其他人透露,完全想不到傳心的時候愛兒竟然這樣跟我說,更不能相信的自己日日面對的愛兒竟是如此懂性和貼心。家長M承認自己由不相信傳心到聽完傳心結果後,種種細節,都不由得他不相信傳心了。家長M從小已接觸動物,工作也與動物常在一起,本身對動物的觸覺及行為的觀察比較強,會從動物的行為,叫聲,姿態及進食量來估計動物的喜怒哀樂,但自從經過今次的體驗,令家長M相信動物傳心往往能深入了解動物們的內心世界。。。

就在一星期前,收到朋友家長M通知狗狗N已經離世,家長M心痛之餘就想起當日傳心狗狗N對他的說話和囑咐(當日我覺得說話對狗狗和家長都很重要,所以特別以文字給了家長),重讀著狗狗留給他的說話,雖然傷心,但依然是一種安慰和鼓勵,想起狗狗當日早早已經叮囑爸爸不要擔心,不要傷心等等,就叫自己加油。我自己是過來人,知道和自己相處多年的狗狗離開了一定不會好受,作為朋友,作為傳心師,可以做到的就是好好聆聽和開解家長M,希望為他帶來一點鼓勵和安慰,亦希望他可以慢慢接受和釋懷。
家長說火化的日期是6月2日,認識的動物朋友離開了,就算明白生老病死是必然,但都會有一絲傷感,所以一直打算去送別給他最後的擁抱。和朋友約好6月1日再聯絡看看如何相約,收到狗狗N離世消息後,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,6月2日,送別地點是沙頭角。
來到今天,沙頭角嗎?我做了一個選擇,我獨自來到我從未去過又陌生的西貢南圍村,為的是走失已接近10日的三腳狗狗T,由村口走到村尾,上了山,越過草叢,走到海邊,入過破屋,找過車底,就連山墳都走過了(各位先人,多多打擾了,切勿見怪),懷疑狗狗藏身的地點都走遍了,看到周圍貼著尋狗告示,每見路人街坊都查問,由下午走到晚上,遇上熱心的尋狗義工,大家結伴分頭再找。眼看義工們連日尋找身心俱疲,有些給野草弄傷手腳流血,有些又給蚊子咬到腫了包包,眼看著覺得很無奈,覺得自己可以幫忙的的實在太少,很無奈地,就算我們多努力,狗狗卻遍尋不獲。

人生很多時候總要作出一些選擇,面對已經離世的狗狗和還有生存機會的狗狗,我選擇了後者。我明白火化後再也見不到狗狗N,但我亦相信今日的離別只是暫時分開,有緣的話,我總會有機會見到你的。至於未知的狗狗T,我決定為她出一分力,雖然很多人說,狗狗已經走失10天,西貢地方大,村內出口入口都多,狗狗可以躲藏的地方無處不是,很難找回,但我依然相信世上還有奇蹟!

我知道走失動物的案件可以是無底洞,我明白要懂得放手,我知道相比起義工們日以繼夜的尋找,我今日走的路實在微不足道,就當是我對狗狗,對義工們的一點心意,這也是對自己的心做一個交代,好好放手,move on!

致我親愛的動物朋友:
Nacco, 我知道你會原諒我今日未能出席你的告別禮,一切在心中。我知道你會收到我遠遠的祝福,知道你會在彩虹橋開心生活,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再有機會長談,記得不要再惜字如金呀!

Tiffany,你在哪裡?我今日來了你走失的地方,你有感覺到嗎?你知道義工們都一直在找你,很擔心你呢。Tiffany,知道你很怕人,但不要再躲了,大家都是為你好呀,請勇敢走出來,跟著義工們一齊回家,你要安全呀,祝福你。

祝福祝福還有祝福
向義工們致敬
回家才發現全身芒草
沒有噴蚊怕水才發現自己原來不惹蚊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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